疯了啊。
把自己创造的城市称为“狩猎场”什么的。仔细想的话,该隐最初的城市不应该是人类的居住地吗?那么这里的人类呢?
郝名不打算继续想下去,这和自己无关。
不过白月已经浑身发抖了。
——已经生气到极致了吧?
郝名叹着气。虽然白月平时和郝名一样,对周围的人群和危险毫不在意,甚至对外显得异常冷淡。但是有一点是和郝名不一样的——她有着十足的正义感,而且还是非常极端那种。
如果说郝名是以白月为一切,将世界以白月为中心旋转,只对白月负责的话,白月就是把更多的人放到中心,唯独把自己排斥出去,要说的话,就是救世主的心理,虽然郝名从来不在意那些,但他还是会为了白月去帮助人的。
——就像笨蛋一样啊。
郝名伸出手掌,抚摸白月的头发。银色的柔发在主人情绪的波动下都有些颤动,挠的郝名手心发痒。
再次叹口气,郝名望向石门的位置。
城市,或者说狩猎场的主人就站在那里。
他全身包裹在黑袍里,远远看过去连气息都感受不到,如果不是警戒加上发出声音,可能根本没人注意他的存在。
“该隐……”郝名嘴里发出声音。
没有剑在手,郝名只能微曲膝盖,手臂上抬,摆出警戒的动作。
“没有想到你们会找过来,”该隐笑起来声音很嘶哑,有种奇怪的感觉,“把我困在这里,这样就能让我放弃吗?你以为把他们带过来,就能解决我了吗?真是可笑。”
恶魔拥有远超人类的智慧,所以他们可以轻易掌握人类任何一种语言。
“你们打算杀死我吗?替那个无能献媚的废物?我的弟弟?”该隐嘲笑着。
白月没有说话,紧紧盯住该隐。
“你为什么、为什么杀死他们——那群无辜的人?”稚嫩的萝莉音,但是却有着不容反抗的意志。带着人类的正义,带着圣者的威严,带着审判的怒火,白月向该隐发出质问。
“因为,他们已经完成了使命,”该隐张大嘴狂笑,“用他们的鲜血和灵魂完成了人类原本的使命。”
“在你那肮脏的心里,人类就只是!”白月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,深吸口气,怒吼道,“就只是被血祭的存在吗!!难道人类就是这样低贱的东西吗!你原来不就是人类吗!”
白月吼得声音非常大,语气也极其激烈,让郝名担心她的声带会因为这种事情坏掉。
郝名牵住白月颤抖的左手。在他心中,无论多少人,无论因为什么样扯淡的原因死去,都和自己没有关系。现在白月因为这点事情吼裂声带,他觉得很不值。
白月用力回握住郝名的手掌。舒适的温度一瞬间就传到她的手上,安心的情绪在头脑中升起,白月布满血丝的眼球也有所缓和。
尽管郝名知道白月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,但他却从来没触摸过白月发怒的极限。他从没想过,白月会这样激动。
——也许,是“白银姬”写下的“异典”对白月的影响。
郝名皱着眉头。“异典”一定会对人的精神产生影响。苏蓝被引导出多个错乱的人格,那白月也可能在“白银姬”的影响下,产生过多的正义感。
就像圣女一样。
充斥着奉献精神的人格,不顾自身,单纯为了人类整体做出贡献的圣女。
郝名发出叹息。果然白月有注意到自己能力的副作用吧?解决其对情绪的巨大影响才是白月寻找白银姬的目的。
该隐大笑起来,干瘪的手指指向白月:“你很像那个人,那个银头发的女人!但是,她没能杀掉我,你们也不能。”
她来过了!
郝名察觉到该隐所说的人,就是人类最大的传奇——白银姬。
“我才不管那么多!”白月操纵白银船,将其融化凝固成长枪,对着该隐投了出去。
郝名冲着苏蓝喊道:“苏蓝!给我一把剑!”
苏蓝咬咬嘴唇,催动魔力,一把血色长剑从血海中激射出来,直插入郝名身前的地面。
“我不会再帮你,剩下的事你们要自己解决。”苏蓝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。
郝名右手握住剑柄,对苏蓝点点头。
不管怎么说,这件事和苏蓝关系不大,能帮助自己做把武器而不是单纯看热闹,已经很不错了。
该隐用斗篷裹住飞过去的长枪,把它丢出去。长枪划过天空,带着银色的光芒,刺进血海中,瞬间就被血海的巨大魔力融化、粉碎,连一丁点物质都找不到。
白银对于恶魔们来说是非常有效的物质。单纯地接触白银就足以让恶魔受到巨大伤害。因此本来的打算是郝名带着白银剑直接和该隐对拼,不过由于血海的阻隔,这个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。
现在白月失去了可以操纵的唯一一点白银,几乎已经失去战斗力。
能和该隐一战的——如果苏蓝打定主意不出手的话——就只有郝名自己罢了。
郝名握紧手中的血色长剑,把白月拉到苏蓝那边。
之后,郝名蹬住地面,沉下上半身。
右手紧握剑柄,将长剑拉到身后背住。
眼睛紧紧盯住该隐所在的位置。
右脚踢开地面,借着反作用力,朝着该隐的方向极快的冲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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